第(1/3)页 陈越眼神一冷。 来得好快。这边怪物刚抓住,那边的官面上的人就到了。这要是没鬼,鬼都不信。 “御史台?顺天府?”张猛啐了一口,“这帮文官平时抓个小偷都费劲,今儿个倒是来得挺齐整。” “收拾一下。”陈越迅速下令,“把这怪物藏进暗室夹层,锁死。张子虚,你从后门走,带上笔记。修安,你去烧水,装作什么都没发生。张猛,把脸上的血擦了,去开门。” 片刻后,前堂大门洞开。 几十名手持水火棍、腰挎官刀的衙役如潮水般涌入,瞬间把大堂围了个水泄不通。 正中间,走进来一位穿着绯色官袍、头戴乌纱、面容清瘦肃穆的官员。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面白无须的随从,一看就是不想露面的内廷人。 这官员陈越认得,御史台的红人,左佥都御史李嵩。著名的“清流”干将,平日里最恨“幸进之臣”,在朝堂上没少弹劾陈越“不务正业”。 “陈越。”李嵩背着手,目光如炬,扫视着略显凌乱的大堂,“好大的胆子。深更半夜,此处喊杀声震天,周围百姓皆言见有妖火闪动。本官接到密报,说你在此私炼妖尸,意图不轨。你可知罪?” “李大人,饭可以乱吃,话不能乱说。”陈越此时已经换上了一件干净的外袍,一脸无辜地拱手,“下官这是正经牙行。刚才不过是伙计们在试验新进的‘西洋焰火’,不小心失了火,这不正救着呢吗?哪来的妖尸?” “焰火?”李嵩冷笑一声,鼻翼翕动,“这满屋子的血腥气,也是焰火?来人!给我搜!哪怕是掘地三尺,也要把那‘妖物’给本官找出来!我看你这牙行,就是个藏污纳垢的魔窟!” “谁敢!” 张猛一步跨出,挡在通往后院的月亮门前,手里虽然没拿刀,但那一身杀气逼得几个衙役不敢上前。 “怎么?要抗令?”李嵩眼神一厉,“陈越,你这护卫莫非是想对抗朝廷?” “不敢。”陈越笑着把张猛拉回来,“只是后院乃是制药重地,多有易燃之物。衙役大哥们笨手笨脚,万一再走了水,伤了这皇城根儿下的贵地,李大人怕是不好交代。” “你威胁我?”李嵩大怒,“本官受皇命巡查京畿,你有何不可查?给我冲进去!” 眼看局势就要失控,一场混战在所难免。 “我看谁敢动陈大人的地盘!” 门外,突然传来一声炸雷般的怒吼。 紧接着,是一阵整齐划一的甲胄碰撞声。一队身穿精铁铠甲、手持长枪的王府亲兵,迈着沉重的步子,硬生生把顺天府的衙役给挤到了两边。 赵王爷一身便装,但腰间挂着那把先帝御赐的宝刀,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。 他看都没看李嵩一眼,直接走到陈越面前,上下打量了一番:“没伤着吧?” 陈越心里一暖:“多谢王爷挂怀,下官没事。” “没事就好。”赵王爷这才转过身,冷冷地看着李嵩,“李御史,好大的官威啊。大半夜的带人围攻本王的‘合伙人’,怎么,你是觉得本王这买卖做得不顺眼?还是觉得这京城是你李大人说了算?” 李嵩脸色一变。他虽然是清流,但也知道赵王爷这种手握兵权的宗室不好惹。 “王爷误会了。”李嵩不得不拱手行礼,语气却依然强硬,“下官是接获密报,有人称此处有妖物伤人。就连王爷府上的护卫犬,听说前几日也死得不明不白。下官也是为了京畿安危,特来查证。这陈越……” 他顿了顿,眼神阴毒:“私藏妖物、勾结海外不明势力,这罪名若是坐实了,就算是王爷,怕是也不好包庇吧?”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和暗示了。 意思是:我知道你们在搞什么,这不仅是陈越的事,这也是我想动你的借口。文官集团早就想找机会打压一下这位手握重兵、又开始经商捞钱的王爷了。 “妖物?”赵王爷嗤笑一声,“本王的狗那是吃了耗子药死的。李大人要是想查,本王把狗尸给你送去?至于这里……” 他往前一步,逼视着李嵩:“这儿是给宫里太后、皇上做御用之物的地界。若是被你们这帮粗人冲撞了什么,耽误了太后的牙病和牙托制作,这罪过……你李大人担得起吗?” 这一顶“太后”的大帽子扣下来,李嵩终于变了脸色。他咬了咬牙,知道今晚是讨不到好了。 “既然王爷作保,下官自然无话可说。”李嵩一甩袖子,“但这事儿没完。那‘妖火’和‘惨叫’,那么多百姓听着,总得有个交代。撤!” …… 李嵩虽然走了,但他带来的那些随从并没有立刻全部退出去。 在人群最后,有一个一直低着头、穿着灰色长衫、看似毫不起眼的书办,正随着人流往外挪。 陈越一直在盯着这些人。 当这个书办转身的一瞬间,也许是因为紧张,或者是刚才挤到了,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了一下腰间。 风吹过他的衣摆。 在他腰带上,挂着一枚色泽温润的青玉佩。 陈越的瞳孔猛地收缩。 那玉佩上,刻着的不是什么福禄寿喜,而是一个极其特殊的、他这辈子都不会认错的符号—— 一只眼睛,瞳孔里含着弯月! “日月眼”! 第(1/3)页